第三十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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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章
見小丫頭沒反應，齊湛靈機一動又想到了東西。“你見過僵屍嗎？就是那種蹦蹦跳跳的，沒有腦袋也可以走路。”
方蕁眼珠子動了，偏頭看齊湛，“關我什麽事？”
會頂嘴了，不傻呀！齊湛好笑道，“你這樣走，脖子會越拉越長，說不定待會一不小心擰斷了，腦袋就掉地上了……”
“……啊！”方蕁撞柱子上了，齊湛早就看到她前面有根柱子，只是方蕁低著頭沒有看，齊湛不提醒，倒是故意的。
第一反應，方蕁退後一步，同時捂著頭。
齊湛反應也快，扯開她亂擾腦袋的爪子，仔細瞧著。白生生的小臉，並無紅腫跡象，猜也沒多大的事。溫聲安慰道，“沒事沒事，還是漂漂亮亮的，一點皮都沒破。”
外皮的傷是肉眼看到的，疼卻是方蕁深切體會到的。她氣鼓鼓的，一只手捂著頭，腳就狠狠的踹上了那根柱子。“叫你撞我。”
撒小孩脾氣，齊湛看著好笑，“人家長得好好的在這裏幾年了，是你自己瞎著眼睛去撞人家，現在倒好，雞蛋碰不過石頭，惱羞成怒了。我看你是欺負人家不能反抗吧！”
也就踢了兩腳，方蕁就累了，喘著氣，委屈的問道。“前面有根柱子，你怎麽不提醒我？”
齊湛猜到她要這麽問，並不慌張，慢慢道。“我方才從一進門就在提醒你，是你自己傻呆呆的，什麽都不看，才撞到柱子的。現在來怪我，實在冤枉啊！”
齊湛知道，這丫頭一直有這呆呆的毛病，經常走路不看路，或者忘東忘西，整天腦子裏不知道想什麽，就是比別人反應慢幾拍。這次故意不提示她面前有根柱子，就是為了讓她長點記性，以免以後他不在，哪天她就掉什麽水池、小河裏了。
“可你沒說有柱子呀！”方蕁憋憋嘴，腦子裏都是柱子的事，而關於姜氏的事又拋九霄雲外去了。
齊湛把方蕁扶著，很耐心的道。“無論你剛剛在想什麽，你都要記得自己當前要做的事，走的路，總想著那些空無的東西，下次不定撞墻上，真把腦袋撞掉了，變成小僵屍，我可裝不回去。”
一半正經一半戲言，一直都是齊湛的風格。
齊湛說的話，確實有理，方蕁接受了前面，卻不接受後面。一碼歸一碼，方蕁腦袋一轉，眼睛亮亮的看著齊湛。“我把你腦袋擰下來，看看能不能裝回去。”
很有默契的，方蕁一手動，齊湛就躲。他個子高，完全毫無壓力，只需要退幾步，方蕁就得折騰好一會才能夠到他。
為了抓到齊湛的脖子，方蕁用力跳了好幾下，可惜身高不夠，硬是在齊湛身邊繞了幾圈都沒碰到。
齊湛很輕松，方蕁進一步他就退一步，每次到要被摸到時，都能巧妙的躲開。“我敢打賭，就算我把脖子伸你面前，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也擰不下來。”
“你伸過來試試，看我能不能……”方蕁磨著牙，悄悄的，擰不下來，就咬個坑。
二人在院子裏嬉鬧，說說笑笑，嘰嘰喳喳，他們沒覺得有什麽。但在其他人眼裏，卻是另一種看法。
方才兩個粉衣丫頭路過，遠遠的就看到他們，見兩人鬧騰厲害，兩個丫頭禮都沒行，直接就去往後院。一路上，嘀嘀咕咕，都是些不入耳的話。
一丫頭道，“世風日下，老爺才死兩個月，公子就和夫人做如此敗俗之事。真不怕傳出去，丟了齊家的臉。”
另一個丫頭聯想翩翩，稍後道。“剛剛都抱一起了，這大白天的都敢這麽明目張膽，還不知道晚上……哎～反正這家裏也沒人管…… ”
謠言總是越傳越誇張，越傳越難聽，最後到容嬤嬤耳朵裏，就成了這樣一個版本。
“公子真是混賬，他在外面時，就經常去花樓喝酒尋歡，現在惡習不改，居然把主意打到夫人頭上。這兩人可是差著輩兒的，這要是做出什麽出格事，咱們齊家的臉不得丟盡了？”傳話給容嬤嬤的是劉婆子。她添油加醋的，加了不少自己想象的故事。
容嬤嬤此時坐在書房，以前老夫人坐的梨花木軟塌上，她是歪坐著，腿垂向地面，沒有像以前老夫人那樣舒服的靠在軟塌靠背上。她手裏拿著賬本，認真翻閱著，只聽劉婆子說到一半時，就氣得鼻子急出氣，悶聲道。“哼～當年老夫人都把他趕出齊府，現在又厚著臉皮回來，全不把家裏那麽多人當回事，他的臉那麽厚，難道害怕丟人？”
廚房的宋大娘也在，她不怎麽插嘴，就偶爾幫腔，她道。“老夫人趕公子出去，但老爺從來沒說不認他。這些年，公子住在外面，老爺一直牽掛著，現在老爺不在了，老夫人這個樣子，公子回來也可以替老爺盡孝。畢竟她們那麽多年感情，不是說斷就能斷的。這是老爺的願望，只要老夫人開心，咱們這些做下人的，也沒權利阻攔不是。”
苦口婆心的，容嬤嬤沒反駁，卻是越聽越不耐煩，語氣不好的道。“我何時阻攔過他回來？”
確實沒有，人都住下快一個月了。
宋大娘語塞，與她站一起的劉婆子，斜眼看了她眼，偏過頭冷哼。“人家是公子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。天王老子都管不了……我看他對夫人，怕是早就存有心思……”
“夠了！”容嬤嬤喝止，越說越過分，齊家還沒散，這些話傳出去，丟人的可不止齊湛。
劉婆子閉著，心裏卻不服。目光短淺，這都什麽時候了，還看不清局勢。
氣氛冷了一會，都沒有繼續剛剛那個話題，容嬤嬤把賬本一合，道。“以前府裏三十多個下人，一個月廚房開銷才不過五十兩，現在人少了好幾個，卻還要四十多兩，宋妹妹你這賬不會虛報了吧！”
宋大娘為人老實，立即擺手，臉上有無辜，卻沒有怯懦，“我在府裏做了十多年了，老夫人從來都是信任我的，我哪裏敢背著她做那種欺上瞞下的事……”
這話說得，好像老夫人當家就不會做那事一樣。
容嬤嬤目光只斜著宋大娘，真正看的是軟塌上擺著的一個托盤銀錠子，不等宋大娘說完，她就挑了幾碇丟就丟到軟榻邊的矮桌上。“上個月你墊的，拿去吧！”
語氣中不屑，很明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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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啊！”方蕁撞柱子上了，齊湛早就看到她前面有根柱子，只是方蕁低著頭沒有看，齊湛不提醒，倒是故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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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湛猜到她要這麽問，並不慌張，慢慢道。“我方才從一進門就在提醒你，是你自己傻呆呆的，什麽都不看，才撞到柱子的。現在來怪我，實在冤枉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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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你沒說有柱子呀！”方蕁憋憋嘴，腦子裏都是柱子的事，而關於姜氏的事又拋九霄雲外去了。
齊湛把方蕁扶著，很耐心的道。“無論你剛剛在想什麽，你都要記得自己當前要做的事，走的路，總想著那些空無的東西，下次不定撞墻上，真把腦袋撞掉了，變成小僵屍，我可裝不回去。”
一半正經一半戲言，一直都是齊湛的風格。
齊湛說的話，確實有理，方蕁接受了前面，卻不接受後面。一碼歸一碼，方蕁腦袋一轉，眼睛亮亮的看著齊湛。“我把你腦袋擰下來，看看能不能裝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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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湛很輕松，方蕁進一步他就退一步，每次到要被摸到時，都能巧妙的躲開。“我敢打賭，就算我把脖子伸你面前，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也擰不下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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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婆子閉著，心裏卻不服。目光短淺，這都什麽時候了，還看不清局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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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大娘為人老實，立即擺手，臉上有無辜，卻沒有怯懦，“我在府裏做了十多年了，老夫人從來都是信任我的，我哪裏敢背著她做那種欺上瞞下的事……”
這話說得，好像老夫人當家就不會做那事一樣。
容嬤嬤目光只斜著宋大娘，真正看的是軟塌上擺著的一個托盤銀錠子，不等宋大娘說完，她就挑了幾碇丟就丟到軟榻邊的矮桌上。“上個月你墊的，拿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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